那天,出租車司機朱師傅五點半交車,看看表已經五點一刻,便把“暫停載客”的牌子豎了起來。正是周末,四十中門口湧出大批的寄宿生。朱師傅忍不住習慣性地把車停了下來,盯著來來往往的學生。他們一律穿著樸素的校服,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。
“師傅,我,我想坐您的車。”一個跛足女孩背著書包走了過來,看看左右,急急地說。
朱師傅說得交車了,他只是停下來歇一會兒。女孩低下頭,過了幾秒鐘,她又懇切地說:“謝謝您了,師傅。我只坐一站地,就一站地。”
那一聲“謝謝”讓朱師傅動了心。他看看女孩身上洗得發白的校服,一個舊得不能再舊的書包,忍不住嘆了口氣,說:“上車吧。”
女孩高興地上了車。走到轉彎處,她突然囁嚅著說:“師傅,我只有三塊錢。所以,半站地也可以。”朱師傅從後視鏡裡看到女孩通紅的臉,沒說話。這個城市的出租車,起步價可是五元啊。